為什麼京劇中有的字讀音不一樣
Ⅰ 京劇中「酒」「九」不同音。這種發音叫「上口字」對嗎
京劇韻白中「酒」念ziu(上聲),和普通話的念法不一樣,這稱為尖字;「九」念jiu(上聲),和普通話的念法一樣(但調值不同),稱為團字。凡是在普通話中用z、c、s作聲母的字,在京劇韻白中改為j、q、x作聲母的字都叫尖字;沒有改變的,叫做團字。
諸如「雷」字在韻白中念lui(在普通話中念lei)、「街」字在韻白中年jiai(在普通話中念jie)、「臉」字在韻白中念jian(在普通話中年lian)之類的,稱為上口字。
答案補充
簡單點說,「酒」和「九」的不同是尖字和團字的區別,不是上口不上口的區別。
Ⅱ 為什麼相聲京劇有些字發音不是標準的
就相聲而言,有些字並不能認為是不標准,而是沿襲下來的老的發音,這些字詞的念法和現在通過字典學漢語發音的傳承方式不同,另外,還有一些詞,實在是不大容易找到對應著哪個文字合適,其來源可能是某些方言字詞,加之很多老年間相聲並不認字,所以口耳相傳的情況很普遍。而口耳相傳則更好的保存了舊音。
京劇的情況屬於上口字和尖團字,京劇念白有京白、韻白、和怯口(類似於相聲中的倒口)。其發音吸收了大量的「湖廣音」、「中州韻」,自然不同於普通話,也有別於相聲。
什麼是上口字?簡言之,即凡是京劇語言中與普通話聲、韻(聲調除外)不同的那些字,就是上口字。換句話講,上口字就是至今仍保留在京劇唱念中的那些古音、方言字,古音來自《中原音韻》(或「中州韻」);方言來自鄂、皖、豫、蘇等地。上口是順口的意思。
Ⅲ 曲藝裡面為什麼要"上口"例如百和白要念成"bo",賊要念成"ze"。這樣發音的作用是什麼有什麼規律
簡言之,即凡是京劇語言中與普通話聲、韻(聲調除外)不同的那些字,就是上口字。換句話講,上口字就是至今仍保留在京劇唱念中的那些古音、方言字,古音來自《中原音韻》(或「中州韻」);方言來自鄂、皖、豫、蘇等地。上口是順口的意思。
普通話中: 聲、韻母不能相拚有許多,京劇語言中如果出不能相拚的讀音的字,這就是上口字。例如,聲母b、p、m、f與韻母ong本來不能相拼,但京劇中「蹦」讀bong、「朋」讀pong、「夢」讀mong、「風」讀fong,這就是上口字;再如,在普通話語系中,按規則聲母z、c、s是不與齊齒呼、撮合呼的韻母相拼的,如果出現相拼的字,例如zian(箭)、cie(且)、siang(廂)、zü(聚)、cü(娶)、süan(宣)等,就也屬上口字(這一類字同時也屬尖音字)。當然上口字也有屬普通話音節的.
從聲、韻拼讀方法角度,上口字還可以分成兩大類:
第一類,非普通話音節。
(1)聲、韻母雖均屬普通話系列,但在普通話中無此拼合音節,例如be(白)、pe(拍)、me(墨)、kuo(科)、mong(夢)、zian(箭)、ciao(悄)、siang(相)等,此類上口字較多;
(2)韻母雖均屬普通話系列,但聲母為方言母,例如ηai(愛)、ňian(蔫)、
νi(尾)等;
(3)聲母雖均屬普通話系列,但韻母為方言母,例如jiai(街)、xiai(鞋)、
jio(覺)、qio(卻)、xio(學)等;
(4)聲、韻母均為方言母,例如ňio(虐)。此類字只有個別字。
第二類,普通話音節。
屬普通話音節,但在京劇中有特殊讀法。例如「燈」不讀deng而讀den,「兵」不讀bing而讀bin,「生」不讀sheng而讀shen等等。
上口字主要在京劇傳統戲韻白和上韻的唱詞中使用。
1、用於合轍押韻。
《天女散花》中天女唱【西皮流水】
觀世音滿月面珠開妙相(siang),
有善才和龍女站立兩廂(siang);
菩提樹檐匍花千枝掩映(yang),
綠鸚鵡與仙鳥在靈岩神獻上下飛翔(siang)。
……
2、上口字用在句子中,有的字可上口,也可不上口。例如《謝瑤環》「高撥子」「忽聽得堂上一聲喊」中的「喊」字,杜近芳不上口,唱han音,而李維康唱的是上口音xian。
3、上口字與相鄰的字連念感到別扭時,可以不上口。例如《西施》「每日里浣紗去又傍清溪」、《洛神》中「今日里眾姐妹同戲川濱」、《洪羊洞》中「為此事終日里憂成疾病」、《轅門斬子》中「昨日里斬八將頭掛帳外」,這些唱詞中的「日里」二字相連,若「日」字上口,則感到舌頭繞不過彎來,還不如不上口比較順口。因而這個「日」字在這里就可以不上口。
4、上口反而翹轍的可不上口。所謂翹轍就是跑轍、不押韻的意思。例如《吊金龜》中康氏念「常將有日思無日,莫把無時當有時」。「日」和「時」,「日」上口就不押韻(應當說不怎麼押韻),不上口反倒押韻,因此還是不上口好。
5、有些老的上口字也可不上口。例如「臉」讀jian,「喊」念xian,「戰」讀zhuan或an,「龍」讀liong等,使聽、觀眾莫名其妙,因而以不上口為好。
6、切勿按同音字類推認定上口字。有些字在普通話中是同音字,但在京劇唱念中卻有區別。例如「知」與「之」、「出」與「觸」、「書」與「梳」都是同音字,但在京劇中「知」、「出」、「書」是上口字,而 「之」、「觸」、「梳」則不是上口字。比如「人生不知臉面」(《鳳還巢》)中的「知」是上口字,而「口聲聲露出了離散之心」(《霸王別姬》)的「之」卻不是上口字
Ⅳ 有關京劇四聲的知識,誰能幫幫咱們
凡京劇愛好者,都知道京劇有個上口字的問題。什麼是上口字?簡言之,即凡是京劇語言中與普通話聲、韻(聲調除外)不同的那些字,就是上口字。換句話講,上口字就是至今仍保留在京劇唱念中的那些古音、方言字,古音來自《中原音韻》(或「中州韻」);方言來自鄂、皖、豫、蘇等地。上口是順口的意思。
一、了解一下普通話
京劇語言中有相當一部分不屬普通話,「學好普通話就能學好京劇」的說法沒有根據。既然上口字不是普通話,那掌握了什麼是普通話的問題,也就弄清了什麼是上口字的問題。下面不妨來研究一下普通話的問題。
我們知道,普通話聲母有b、p、m、f、d、t、n、l、g、k、h、j、q、x、zh、ch、sh、r、z、c、s等21個(京劇上口字系列還應加方言聲母η、ň、v);韻母有a、o、e、i、u、ü、ai、ei、ao、ou、an、en、ang、eng、ong、ia、ua、uo、ie、üe、uai、uei、iao、iou、ian、uan、üan、in、uen、ün、iang、uang、ing、ueng、iong、-i等36個(京劇上口字系列還應加方言韻母io、iai)。照例這些聲如果都能兩兩相拼的話,那麼普通話音節應當有21×36+36(零聲母)=792,其實非也,普通話沒有這么許多音節:
1、聲母b、p、m、f及d、t能跟開口呼、齊齒呼、合口呼韻母相拼,但不能跟
撮口呼韻母相拼,聲母b、p、m、f與合口呼韻母相拼只限於u。
2、聲母g、k、h舌音zh、ch、sh、r和z、c、s能與開口呼、合口呼韻母相拼,但不能跟齊齒呼、撮口呼韻母相拼。
3、聲母j、q、x只能跟齊齒呼、撮合呼韻母相拼,不能跟開口呼、合口呼韻母相拼。
4、聲母n、l能跟所有的韻母相拼。零聲母在四呼中均有。
這四條主要規律是比較粗略的,聲、韻母不能相拚還有許多。能相拼而成的字,就是普通話語系的字,感興趣者可查閱《新華字典》,普通話音節實際上只有表中所列的400多個(當然,漢字有多達數十萬個,一個音節可多達數十、數百甚至更多的同音字),京劇語言中如果出不能相拚的讀音的字,這就是上口字。例如,聲母b、p、m、f與韻母ong本來不能相拼,但京劇中「蹦」讀bong、「朋」讀pong、「夢」讀mong、「風」讀fong,這就是上口字;再如,在普通話語系中,按規則聲母z、c、s是不與齊齒呼、撮合呼的韻母相拼的,如果出現相拼的字,例如zian(箭)、cie(且)、siang(廂)、zü(聚)、cü(娶)、süan(宣)等,就也屬上口字(這一類字同時也屬尖音字)。當然上口字也有屬普通話音節的,下面要講。
二、上口字的來源及分類
上口字主要來自《中原音韻》,其次來自古音和鄂、皖、豫、蘇等地的方言。元代周德清著的《中原音韻》,共分19個韻部,即「東鍾、江陽、支思、齊微、魚模、皆來、真文、寒山、桓歡、先天、蕭豪、歌戈、家麻、車遮、庚青、尤侯、侵尋、監咸、廉纖。」京劇中的上口字大都來自於該書,羅培常先生於1935年將上口字歸納為十一個方面:
1、《中原音韻》齊微部里舌尖後音zh、ch、sh、r四母字,北京久讀、chi、shi、ri,而京劇讀:(讀似「直衣」)、chi: (讀似「池衣」)、shi:(讀似「師衣」)、ri:(讀似「日衣」)。京劇歸入衣齊轍。例如「知」不讀而讀:,「痴」不讀chi而讀chi:,「世」不讀shi而讀shi:,「日」不讀ri而讀ri:。這里、chi、shi、ri中的i和:、chi:、shi:、ri:中的i:不一樣,後者是可以獨立存在的韻母,而前者是不能獨立存在,須與特定聲母相拼的後置性韻母,為了加以區別,將後者i旁邊加兩點(這是本人的杜撰)。
2、《中原音韻》魚模部里的舌尖後音zh、ch、sh、r四母字,北京人讀zhu、chu、shu、ru,而京劇中應讀zhü、chü、shü、rü,歸入衣齊轍。例如「誅」不讀zhu而讀zhü,「處」不讀chu而讀chü,「書」不讀shu而讀shü,「如」不讀ru而讀rü。
3、《中原音韻》齊微部的輕唇音f和v(讀似英語的v)兩母字,北京人讀fei、wei,為灰堆轍,而京劇中讀fi、vi。京劇中歸入衣齊轍。例如「飛」不讀fei而讀fi,「未」不讀wei而讀vi。
4、《中原音韻》齊微部的l聲母字,北京人讀lei,屬開口呼,而京劇中讀luei(lui),屬合口呼。比如「雷」在京劇中讀lui而不讀lei。歸入灰堆轍。
5、《中原音韻》皆來部j、q、x這三母字,北京人讀jie、qie、xie,而京劇中讀jiai、qiai、xiai。例如,在京劇中「街」讀jiai,「揩」讀qiai,「鞋」讀xiai。
6、《中原音韻》歌戈部g、k、h、η和b、p、m、f這八母字,北京人讀e韻,而京劇中讀o韻。歸梭波轍。比如「歌」、「科」、「何」、「娥」不讀ge、ke、he、e而讀go、ko、ho、ηo;「學」不讀xue而讀xio,「岳」不讀üe而讀io,「虐」不讀nüe而讀nio,「掠」不讀lüe而讀lio。
7、《中原音韻》庚青部里開口、齊齒兩呼字,北京人讀eng或ing,在京劇中讀en或in。例如在京劇里,「燈」不讀deng而讀den,「生」不讀sheng而讀shen,「更」不讀geng而讀jin或gen,「京」不讀jing而讀jin,「定」不讀ding而讀din。
8、《中原音韻》東鍾部里的唇音b、p、m、f四母字,北京人讀beng、peng、meng、feng,而京劇讀bong、pong、mong、fong。比如「崩」、「鵬」、「猛」、「風」在京劇里讀bong、pong、mong、fong。
9、《中原音韻》東鍾部古喻、娘、來三母字,北京讀rong,而京劇中讀yong,例如「容」字;北京人讀nong,京劇中讀ňong(ň可讀近似合讀的ni),例如「濃」字;北京人讀long(開口呼),京劇讀合口呼luong,比如「隆」字。
10、《中原音韻》古疑、影兩母的開口呼,北京人讀成沒有聲母,而在京劇中卻加一個η(讀ng,該符號亦為本人杜撰)聲母。比如「昂」不讀ang而讀ηang,「我」不讀wo而讀ηo,「愛」不讀ai而讀ηai,等等。
11、《中原音韻》車遮部里的zh、ch、sh、r四母字,北京人讀zhe、che、she、re,而京劇中讀接近於zho、cho、sho、ro,不過後來又逐步歸入北京人讀法,故這里不作上口字提出。此外,還有「臉」不讀lian而讀作jian。
羅培常先生在歸納這些條理時注意到了從崑曲到京劇的若干變化,而從羅先生的歸納到現在的半個多世紀里,京劇音韻又有若干變化,他的有些拼讀法與《漢語拼音方案》也有些不同,為了方便大家對上口字的掌握。編者把收集到的140多個上口字音節(可能還不全)按聲母的五音順序列出:
B:-eng~-ong(崩)-in(迸)、-an~-uan(般)、-ing~-in(兵)、-ai~-e(白)、
-o~-e(伯)、-u~-e(不)
P:-eng~-ong(捧)、-an~-uan(潘)、-ing~-in(屏)、-ai~pe(拍)、-o~-e(迫)
M:-eng~-ong(夢)-in(盟)、-an~-uan(瞞)、-ing~-in(明)、
-ao~-iao(貓)-iou(矛)、-o~-e(墨)、-ao~-ou(茂)、-ai~-e(麥)
F:-eng~-ong(風)、-ei~-i(飛)
D:-eng~en(登)、-ing~-in(頂)
T:-eng~en(騰)、-ing~-in(廷)
N:-eng~-en(能)、-ing~-in(寧)、-ei~-uei(內)、-a~-o(那)
L:-eng~-en(棱)、-ing~-in(靈)、-ei~-uei(雷)、-ü~-u(綠)、-iou~-u(六)、-ue~-io(略)、-ian~-uan(戀)、-ong~-uong(隆)
G:-e~-uo(歌)、-eng~-en(耕)
K:-e~-uo(科)、-eng~-en(炕)
H:-e~-uo(何)、-eng~-en(哼)、-ei~-e(黑)
J:-ue~-io(覺)、-ie~iai(街)、geng~-in(更)、che~-ü(車)、
lian~-ian(臉)
Q:-ue~-io(卻)、-ing~-in(傾)
X:-ue~-io(學)、-ie~-iai(鞋)、-ing~-in(形)、han~-ian(喊)
ZH:--i~-i:(知)、-u~-ü(主)、-eng~-en(睜)、-an~-ian(戰)-uan(戰)
CH:--i~-i:(痴)、-u~-ü(除)、-eng~-en(瞠)
表4-3:上口音與京音讀法對照表
SH:--i~-i:(書)、-u~-ü(書)、-eng~-en(生)、-ao~-uo(勺)-a~-uei(灑)、-uo~-üe(說)
R:--i~i:(日)、-u~-ü(如)、-eng~-en(扔)
Z:--i~-i(擠)、jue~-io(爵)、jie~-ie(姐)、jiao~-iao(焦)、jiou~-iou(酒)、jian~-ian(箭)、jing~-in(精)、jin~-in(進)、jiang~-iang(將)、ju~-ü(聚)、
jue~-üe(絕)、juan~-üan(雋)、jun~-ün(俊)、-ei~-e(賊)、-eng~-en(贈)
C:qi~-i(妻)、que~-io(雀)、qie~-ie(且)、qiao~-iao(悄)、
qiou~-iou(秋)、qian~-ian(淺)、qing~-in(清)、qin~-in(親)、
qiang~-iang(槍)、qu~-ü(取)、quan~-üan(全)、qun~-ün(逡)、chu~-u(初)、-eng~-en(層)
S:xi~-i(西)、xue~-io(削)、xie~-ie(寫)、xiao~-iao(肖)、
xiou~-iou(修)、xian~-ian(先)、xing~-ing(星)、xin~-in(心)、
xiang~-iang(相)、xu~-ü(徐)、xue~-üe(雪)、xuan~-üan(宣)、xun~-ün(循)、xie~-ia(斜)、-eng~-en(僧)
η:an~-an(安)、en~-en(恩)、ou~-ou(毆)、wo~-o(我)、e~-e(厄)、ai~-ai(愛)、ao~-ao(熬)、ang~-ang(昂)
V:wei~-i(未)
ň(讀似ni):ni~-i(膩)、nue~io(虐)、nie~-ie(聶)、niou~-iou(妞)、
nian~-ian(年)、niang~-iang(娘)、nü~-ü(女)、nong~-ong(濃)
Y:yue~-io(岳)、ai~-iai(哀)、-ing~-in(英)、rong~-ong(容)、
-ing~-iang(映)
W:-eng~-ong(翁)
E:-ng~-n(鞥)
從聲、韻拼讀方法角度,上口字還可以分成兩大類:
第一類,非普通話音節。
(1)聲、韻母雖均屬普通話系列,但在普通話中無此拼合音節,例如be(白)、pe(拍)、me(墨)、kuo(科)、mong(夢)、zian(箭)、ciao(悄)、siang(相)等,此類上口字較多;
(2)韻母雖均屬普通話系列,但聲母為方言母,例如ηai(愛)、ňian(蔫)、
νi(尾)等;
(3)聲母雖均屬普通話系列,但韻母為方言母,例如jiai(街)、xiai(鞋)、
jio(覺)、qio(卻)、xio(學)等;
(4)聲、韻母均為方言母,例如ňio(虐)。此類字只有個別字。
第二類,普通話音節。
屬普通話音節,但在京劇中有特殊讀法。例如「燈」不讀deng而讀den,「兵」不讀bing而讀bin,「生」不讀sheng而讀shen等等。
三、上口字的運用
上口字主要在京劇傳統戲韻白和上韻的唱詞中使用。
1、用於合轍押韻。
《天女散花》中天女唱【西皮流水】
觀世音滿月面珠開妙相(siang),
有善才和龍女站立兩廂(siang);
菩提樹檐匍花千枝掩映(yang),
綠鸚鵡與仙鳥在靈岩神獻上下飛翔(siang)。
……
這一段唱詞的韻腳是江陽轍,第三句末字「映」本應讀yin(上口音),屬人臣轍,為了押韻就改為上口音yang。
《生死恨》中韓玉娘唱【反四平調】
夫妻們分別幾載(zai),
好似孤雁歸來(lai);
可憐我被賊將奴來賣(mai),
我受盡了禍災(zai)。
棒打鴛鴦好不傷懷(huai),
幸遇著義母她真心看待(dai);
今日里才得和諧(xiai),
但願得了卻了當年的舊債(zhai),
縱死在黃泉也好安排(pai)。
這一段唱詞的韻腳是懷來轍,第七句末字「諧」本應讀xie,屬捏斜轍,為了押韻合轍就改為懷來轍的xiai。
還有《霸王別姬》「二六」「成敗興亡一霎那」的「那」讀nuo,這是為什麼呢?原因在於這段唱詞的韻腳是梭波轍,為了合轍,「那」的讀音就由發花轍的na改成梭波轍的nuo。
2、上口字用在句子中,有的字可上口,也可不上口。例如《謝瑤環》「高撥子」「忽聽得堂上一聲喊」中的「喊」字,杜近芳不上口,唱han音,而李維康唱的是上口音xian。又如《貴妃醉酒》中「雁兒飛」的「飛」可上口成fi,也可不上口,唱fei音,梅大師唱這個字一般不上口。再如《霸王別姬》中「我這里出帳外且散愁情」的「我」字、「猛抬頭見碧落月色清明」的「猛」字,也屬可上口可不上口之列。
3、上口字與相鄰的字連念感到別扭時,可以不上口。例如《西施》「每日里浣紗去又傍清溪」、《洛神》中「今日里眾姐妹同戲川濱」、《洪羊洞》中「為此事終日里憂成疾病」、《轅門斬子》中「昨日里斬八將頭掛帳外」,這些唱詞中的「日里」二字相連,若「日」字上口,則感到舌頭繞不過彎來,還不如不上口比較順口。因而這個「日」字在這里就可以不上口。
4、上口反而翹轍的可不上口。所謂翹轍就是跑轍、不押韻的意思。例如《吊金龜》中康氏念「常將有日思無日,莫把無時當有時」。「日」和「時」,「日」上口就不押韻(應當說不怎麼押韻),不上口反倒押韻,因此還是不上口好。
5、有些老的上口字也可不上口。例如「臉」讀jian,「喊」念xian,「戰」讀zhuan或an,「龍」讀liong等,使聽、觀眾莫名其妙,因而以不上口為好。
6、切勿按同音字類推認定上口字。有些字在普通話中是同音字,但在京劇唱念中卻有區別。例如「知」與「之」、「出」與「觸」、「書」與「梳」都是同音字,但在京劇中「知」、「出」、「書」是上口字,而「之」、「觸」、「梳」則不是上口字。比如「人生不知臉面」(《鳳還巢》)中的「知」是上口字,而「口聲聲露出了離散之心」(《霸王別姬》)的「之」卻不是上口字;又如「出池來只覺得嬌弱難勝」的「出」是上口字,而「並不曾觸犯你那律條」(《轅門斬子》)的「觸」卻不是上口字;再如「非是我願意兒傳遞書簡」(《紅娘》)中的「書」是上口字,而「那一日梳妝來照鏡」(《玉堂春》)中的「梳」卻不是上口字。此類不能隨便類推的例子很多,一定要通過查找資料以及常聽、常記來熟練掌握。
7、對上口字不必苛求。有一些上口字在生活用語中已不多見或已消失,還有的上口字靠師徒間口耳相傳,往往似是而非,正確與否難以定論。比如「戰」字,有的上口成zhuan,有的上口成an,再如「善」字,有人讀成shuan。還有人把「半」讀成bon,「談」讀成tam。說句實在話,一些京劇名家也並非字字准確,不要旨目地把他們的「口誤」或本人的錯誤也當作經典傳揚。比如「爇」字,好多家唱成re音,很可能是「秀才不識念半傍」,而並不是什麼上口音;再如「斂」字,有人念成jian,顯然是錯誤的類推造成的;還有把「婀娜」唱成a na,把「蛟螭」唱成jiaoli,這顯然不是上口音讀法,而是一明顯的錯誤。還有「十」字,有的名家唱成shei音,我們有的人以為是什麼上口音,其實這是一種口誤。通過以上舉例,我們知道,上口字本身有個規不規范的問題。隨著時代的發展,京劇用字也會因生活用語的變化,許多名家早就開始逐步把原來上口的字改成不上口了。在這方面梅蘭芳、馬連良、李少春等率先垂範,帶頭改革,取得了較好的效果。我們來以李少春在《野豬林》中的一段唱為例,說說李少春在上口字問題的改革精神。
「沽酒歸途」的唱詞是這樣的:「大雪飄撲人面,朔風陣陣透骨寒;彤雲低鎖山河暗,疏林冷落盡凋殘。往事縈懷難排譴,荒村沽酒慰愁煩;望家鄉去路遠,別妻千里音書斷。關山阻隔兩心懸,講什麼雄心欲把星河挽;空懷血刃未除奸,嘆英雄生死遭危難。滿懷激憤問蒼天:問蒼天萬里關山何日返?問蒼天缺月兒何時再團圓?問蒼天何日里重揮三尺劍?誅盡奸賊廟堂寬,壯懷得舒展,賊頭祭龍泉。卻為何天顏遍堆仇和怨,天哪天,莫非你也怕權奸,有口難言?風雪破屋瓦斷蒼天弄險,你何苦林沖頭上逞威嚴?埋乾坤難埋英雄怨,忍孤憤山神廟暫避風寒。」其中帶點的字在傳統京劇中一般是要上口的。但李少春先生在這里有好幾個字唱的是京音,而沒有上口,這些字有:「關山阻隔」的「阻」、「未除奸」的「未除」、「何日返」的「日」、「誅盡奸賊」的「誅」、「莫非」的「非」等。
所以,我們不必對上口字過於苛求,有的吃不準的就讀京音,有的離現代生活太遠的就直接改成京音。
8、如何看待上口字和尖團字。針對京劇中要不要繼續保留上口字、尖團字的問題,京劇理論界頗有爭論。孫家斌先生撰文說:「任何事物的特色遭到破壞,該事物存在的個性也就消失了。京劇的語音,是京劇唱念具有特色的組成部分;京劇『上口字』、『尖團』及『四聲』調值是京劇語音具有特色的組成部分。即使在現代京劇的唱腔中,京劇語音的特色也未消失。有時,我們從表面上看,京劇的『上口字』、『尖團字』、及『韻白』被取消了,京劇語音的傳統特色說是消失了吧?不!京劇唱腔中永遠會保留京劇語音最『敏感』的聲調調值」(《中國京劇》1993年第3期)。顯然,孫先生的觀點是京劇的上口字』、『尖團字』、及『四聲調值』不能取消,不會取消,即使是現代京劇也將保留京劇原有的四聲調值。黃蜚秋先生也持相似的觀點,認為「京劇念白,為什麼用中州湖廣韻,而不用北京語音?因為提倡普通話是近年間的事,而戲曲誕生於古代,那時並未推廣普通話,如果現在要徹底改變它,對京劇的字韻以取消主義的手段,全部改用京白,廢除韻白,則等於廢除歷史中人物『行當』的分類」(《中國京劇》1997年第2期)。曾祜年先生更是講:「上口字有益無害,京劇里沒有它不行」(《中國京劇》1998年第5期)。然而,黃海澄先生認為:「經過多年的努力,我都沒有能夠使我的家人跨進京劇的門坎,和我一起喜愛京劇,京劇唱念所用語音的壁障不能不說是一個重要原因」,因而他主張「京劇的唱念應該以作為普通話標准語音的北京語音為基礎進行提煉加工,逐漸形成新的規范」(《中國京劇》1997年第4期)。這些先生們的論述,均以其深厚的京劇音韻知識功底為基礎,使一般戲迷感到立論深刻,說理充分,簡直無可辯駁。我認為他們的觀點不應是針鋒相對、不可調和的。京劇特色要保留,京劇語音也要改進,主張取消京劇傳統語音或京劇語音動不得、改不得的觀點均有失偏頗,凡有名望的京劇藝術家均有這兩者「兼顧」的特長,即一方面忠實於京劇藝術的傳統性,另一方面不斷改進和發展這一藝術,可舉之例不可勝數。李少春先生就是其中一例,他的「店主東」的「主」、「大街之上」的「街」均為京音讀法。他對「朱出書」、「街解鞋」以及「約岳學葯」、「六肉綠」等系統的上口字,都在唱念上有些變動。他曾在報刊上發表過多篇文章,呼籲京劇用「京音」。但以後出於種種原因,並未堅持下去。在《白毛女》、《林海雪原》中,在他排演的《響馬傳》、《穆桂英掛帥》、《赤壁之戰》等劇目中,均未「悉改京音」。
Ⅳ 曲藝里一些古代人名的讀音問題。
您這里所說的曲藝應該是指北方的曲種,尤其是相聲,此外這種情況也同樣存在於大鼓單弦一類曲藝形式中。這些曲藝形式、尤其是相聲,是以北京方言為基礎的,尤其是以老北京話為基礎。那麼您提到的這些音變實際是老北京話里的一種特色,比較輕快俏皮,它不同於現在推廣的普通話,所以不必用普通話的標准去要求它。普通話並不完全等同於北京話。(葛讀二聲並不普遍,大概是某位演員一時的即興。)其實在北方曲種中不同於普通話發音的字眼兒還有很多。比如「樂亭」,在曲藝里一般會被稱為「lao(四聲) ting(輕聲)」;天津——tian jing(輕聲);濟南——ji(四聲)nan;好(二聲)些個;花兒(歡兒);亞(讀三聲);雀(巧兒);約(當用作稱量的意思講的時候讀成「腰」)。還有一些就是所謂「上口」,大概是遵循京劇里的讀音(因為京劇是雜糅了南方戲的產物,所以殘留了很多南方口音),比如:仙鶴(hao,二聲),白(bo,二聲),百(bo,四聲),學(xiao,二聲),黑(he,四聲。這個是偶爾不多見),賊(讀「澤」),六(陸),等等。
Ⅵ 京劇是怎樣咬字的
京劇中把「知」念成像「之衣」連讀(用國際音標是[tʂi]或[tʃi]),是承襲自崑曲字音,因為崑曲字音按照《中原音韻》「知」在「齊微韻」而非「支思韻」才會這么念,《中原音韻》中基本是止攝開口三等字知組入「齊微韻」(含祭韻開口三等的知章組字),章組庄組入「支思韻」,所以「知」和「支」、「恥」和「齒」不同音(「知」「恥」屬「齊微韻」,如「之衣」「吃以」連讀;「支」「齒」屬「支思韻」,讀如普通話發音)。
這在現今崑曲念字中還都遵守,但京劇里則比較隨意不成系統了,以至於出現了題主所說同是「知」字,有按照傳統「齊微」念、也有從俗按照「支思」念成同普通話發音的。
「飛」念fi也同樣承襲自崑曲念字,崑曲習慣將「齊微韻」中輕唇音字韻母念成i(《西儒耳目資》中的明末官話飛就是fi);至於「圍」念wi好像比較特殊,不排除是方音摻入或類推過度抑或是人為為了聽感上更押韻;京劇字音的底子是崑曲字音,再經過簡化和某些方音的摻入而形成,而崑曲字音又直接源於漢語近代音,所以如果對這兩方面有所了解,京劇字音很多問題都能得到解釋。至於京劇、崑曲里的「尖團字」當然有規律,就是拼細音的古精組字聲母不齶化(尖),見組字聲母齶化成jqx(團)。關於這一點,我認為還是要盡量遵守。
Ⅶ 為什麼京劇中有的字要變音如街 賊 等
京劇由徽劇,漢劇等等地方戲演變而來。變音的字叫上口音,ms也叫湖廣音,說白了就是湖廣地區的方言發音,老一輩醬紫唱,現在就流傳下來也這么唱了。。。現代京劇和京白例外,不用變音,講北京話~~
Ⅷ 新手請教:為什麼京劇有的字發音與現代漢語
京劇有的字發音與現代漢語不同,主要體現在尖音和團音上。現代漢語拼音聲母為j、q、x的團音字,到了京劇中往往發成聲母為z、c、s的尖音字。例如:「一霎時管叫你性命不全。「在這句中,性字和全字在現代漢語中是團音字,分別讀作xìng和quán,而到了京劇中則讀成尖音字,念作sìng和cuán。
Ⅸ 京劇念白有點像四川口音 為什麼呢
京劇中有許多字要念(唱)成上口音,就是湖廣音,即湖北一帶的口音。這是因為京劇是由湖北的漢劇和徽劇發展而來。京劇的一些鼻祖就是湖北人,他們當初把楚調(漢劇)帶到了北京,取代了秦腔,與徽劇一起形成皮黃戲,後發展成為京劇。因他們的北京話講得不好,常帶有一些湖廣音,這倒成為了京劇的一道亮麗風景線——京劇的一種特殊藝術。而四川多少受「湖廣填川」的影響,語言與湖廣話有很多相同點。去年京劇進課堂活動時,看到一則新聞說,廣東省一位官員稱京劇與廣東有源,京劇中的湖廣音是指含有廣東音,真是貽笑大方!
Ⅹ 為什麼相聲京劇有些字發音不是標準的
京劇由其他劇種的京化而成。京劇各派形成時,師傅的地方音自然溶於各派京劇的唱念做打中。有些地方音也比北京話音更有韻味,因而在京劇形成過程中,優存劣汰,唱念中帶有一些不標準的北京話音。